沈婉钧突然把账本摔在桌上,珍珠耳钉在耳垂上晃出细碎的光。
“我知道!
我听老村长说过,当时你家受灾最严重,家都没了!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“可现在呢?你跟贺小姐在首都……”
窗外突然响起起重机的轰鸣,第
21层的钢筋骨架正被缓缓吊起。
陈暮走到窗边,指着工地上正在浇筑的水泥柱:“你看那柱子,里面每根钢筋都经过应力计算,就像你账本里的每笔账,差一分都不行。”
他转过身时,手里多了个丝绒盒子,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沈婉钧打开盒子,里面是枚银质算盘吊坠,算珠是用
625r水泥粉末压制的,每个珠子上都刻着渔村的经纬度。
“我找首饰匠融了十斤贝壳,才做出这玩意儿。”
陈暮的指尖擦过她手背,“下个月去美国,戴着它,跟华尔街那些会计师说说,咱们渔村的账怎么算。”
海风卷着水泥灰吹进办公室,沈婉钧突然抓起账本往陈暮怀里一塞:“水泥超支的部分记你头上!
还有,明天陪我去码头验货,再敢弄丢发票,我就…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,却把算盘吊坠紧紧攥在手心,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陈暮的下巴。
第二天清晨,陈暮在码头看到沈婉钧时,差点没认出她。
她穿着工装裤,头发用海螺发卡别在耳后,正蹲在集装箱上核对冻鱼清单。
阳光照在她手腕上,昨天的银算盘吊坠晃出一道光,恰好落在账本的“625r水泥”
栏目上。
“陈村长,”
货轮船长递来签收单,“这批带鱼冻得瓷实,就是船舱有点渗水,好在你要求的
625r水泥预制板没泡坏。”
他指了指甲板上码放的预制板,每块板上都印着“抗灾专用”
的红章。
沈婉钧突然从集装箱上跳下来,账本拍在陈暮胸口:“你连冻鱼舱都用
625r水泥?知道这成本多高吗?”
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,却没注意到陈暮悄悄把一张机票塞进她后兜——那是去纽约的商务舱,座位号挨着贺超琼的航班。
中午吃饭时,老王匆匆跑来,安全帽歪在脑后:“陈老板,县建委的人来了,说咱们的水泥标号不符合民用标准,要停工!”
?
陈暮正在给沈婉钧剥虾,闻言把虾壳往桌上一放。
窗外,第
22层的水泥正在凝固,那些特供的
625r水泥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,像一层坚硬的铠甲。
他想起早上收到的匿名信,信纸上只有一行字:“渔村的水泥,不该用在楼房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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