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。”
那男生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,有点错愕,张了张嘴,又想说话。
下一刻,季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虚虚环住,她偏头,对上了应不否的视线。
她的视线很平静,可比起无波湖面更像暴雨前聚集的乌云,一片晦涩。
她倏地弯唇笑了笑,搭肩大概只是试探,看她没躲就变本加厉,俯身凑季栖更近,语气甜蜜而天真:
“宝宝,这是谁?”
季栖说不出话,瞪了眼应不否。
真是……她想干嘛。
对面的男生视线在她们身上游移,好像现在才终于相信当时那句“喜欢女生”不是借口,可能是真的。
“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
他匆匆走出了教学楼,留季栖和应不否两人在楼梯口相顾无言。
到这个点外头一般是没有共享单车的,应不否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过来,看着季栖,问她:
“一起走吗?”
这算什么。
她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,她以什么身份坐她后座。
季栖摇摇头,背上包兀自走着。
应不否干脆也没骑车,推着车跟在她旁边,默默看着她。
“你到底想干嘛。”
季栖被她盯得有点受不了了,脚步顿住,忍不住问。
应不否又笑了,好像等这个问题等了很久。
“看不出来吗,我以为挺明显的。”
她歪歪脑袋,接着说:
“我在追你。”
季栖觉得她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添堵。
应不否之前不是这样的,以前她叫她“宝宝”还被她制止了,现在怎么叫她叫得这么自然。
她们就这么走着,今晚的风温柔而平和了很多,路灯很亮,昏黄的光晕照在人身上,她们之间的氛围一下就莫名其妙又显暧昧。
谁都没说话,自行车轮擦过地面,发出轻微声响。
大概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氛围太过熟悉,季栖心想。
应不否的头发被风吹散,在她余光里飘荡着,以至于在某个瞬间她产生点想伸手触碰的冲动。
什么是对的,什么是错的。
她明明可以直白点把话说开,可她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顺着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,刚到六楼,她就听见应不否说:
“数了,真的是一百一十级。”
她就这么带着笑看她。
季栖张了张嘴,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感涌上她的心脏:
“你记这个干什么。”
“还有一句,刚刚没问你,”应不否仍旧笑着,微微向前半步,楼道的灯洒在她发丝,随着她的动作晃动,“叫你‘宝宝’的话,算几级讨厌。”
季栖彻底受不了了,她咬了咬下唇,看着应不否的眼睛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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