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丁宫视线向身旁偏转,狼狈不堪的种辑映入眼帘,已经没有了半分往日淡定从容的身影,依旧在喋喋不休:
“卢子干尚能忍住,你丁元雄。。。。。。”
不过除了种辑外,还有个身影坠入眼中,让丁宫顿时没了拔身而起的欲望,倒不是他突然理智下来,
而是。。。。。。有人已经先行一步。
卢植从来不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,
作为著有《尚书章句》、《三礼解诂》,校中书《五经》记传,补续《汉记》的一代大儒,
最为人称道的,却是他堪比古时贲育荆诸的勇气。
自建宁年间踏入仕途,这三十年来的宦海沉浮,从未磨平他的棱角,
反而让卢植身上的这股幽朔之气越发凌厉,
望而刺目,触之必伤。
只是,
一双惊惧的双眼,
一对畏缩的少年,
当卫君存国的抱负,与刚正不阿的坚持相遇时,
这位铮铮铁骨的大儒,
在那一瞬之间,
学会了,刀剑也教不会的弯腰,
学会了,权势也授不懂的低头,
学会了,读上一辈子书都不会写的那个忍字,
学会了,相忍。。。。。。也是为国啊!
面对桀骜无礼的西凉军,
为了卫君,他忍了,让出了怀中的天子,
面对悍卒送上门的断箭,
为了存国,他忍了,踏出了赴宴的脚步,
面对无端遭戮杀的朝臣,
他按住了心中的愤懑,
又忍了下来,
坐等一个。。。。。。合理的解释。
当董卓开始诉功鸣勋,
卢植并未有任何动容,
因为,这不是他想要的解释,
有功,该赏,但罪责,当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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