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肆意敲打,随手揉捏,贵人们怕是不知道,就算是一条狗,逼得急了,也是会咬人的。”
听到这些话,李儒已经闭上了眼睛,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。
华雄身上的气势越发逼人,九尺之躯,八品武夫,如狼似虎。
看着董卓越来越近的身影,明明眼前这个壮硕的老者,远不如一旁的八品武夫气势逼人,种劭的眼里却只剩下这面目狰狞的老者,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。
“州。。。州牧大人,何意,难道。。。真的。。。要。。。抗命。。。不遵。。。吗?”
一句话普普通通的话,说的断断续续,艰难苦涩的吐了出来。
这一刻,他好似忘记了自已背后站着的是四百年的大汉,又好似觉得大汉已经给不了他倨傲的勇气。
略带苍老的凉州嗓音自亭子里传了出来,外头日薄西山,残阳似血。
“京城里的贵人多,贵人们事也多,他们不记得咱是凭什么站在他们面前的。”
“可咱忘不了!”
“延熹七年,胡人骚扰边境,咱一战杀了上千人,换了一个羽林郎,”
“延熹九年,鲜卑人入塞,三州叛乱,咱跟着段将军一个个碾过去,”
“永康元年,羌人进犯三辅,咱给屠了。。。”
“中平元年,打黄巾贼。。。”
“中平二年,平凉州叛。。。”
“二十多年来,咱东征西讨,出生入死,就算是地主家的长工,这般任劳任怨下来,也该有两句好话吧,”
“咱没有!”
好似一声炸响,在亭子爆裂开来。
种劭看着眼前欲择人而噬的董卓,双腿发软,再也站不住了,向后倒了下去。
这一刻,种劭不再想什么大将军府,也不再想什么大汉!
这蛮子,是要吃人啊!
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,甚至还带上了哭腔:“州牧。。。董。。。董大人,是不是。。。有些。。。误会,董大人。。。这些年浴血厮杀,保。。。一方平安,种劭。。。心中甚是敬佩,万。。。万不可。。。行将踏错,引来天子。。。降罪,让这。。。百战功勋。。。都化作土啊。。。”
董卓面上越发狰狞,长刀高高扬起。
“心怀敬意?为何叫咱西凉蛮子?”
“百战功勋?咱这西凉蛮子,还真是第一次听说,咱还有这东西?那又为何凉州叛乱一平,就要拿咱的兵权?”
“天子降罪?”
“咱倒是想问问,”
“天若不公,该当如何!”
“咱这次来,就是要为麾下二十年来战死的凉州儿郎,”
“为咱这满身伤疤,”
“问天子讨一个——”
“公平!”
长刀挥下去——
噗!
惊恐的头颅飞出了夕阳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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