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生心中疑惑,却也不是他再疑惑的时候。
暴雨仍在肆虐,咸涩的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污与黏液。
李长生从半塌的木屋残骸里,扯出几件破旧衣物裹在身上。
他走到海岸,发现一艘渔船,那是艘蓝白相间的渔船,船尾还有柴油发动机。
“嘿,还有发动机,看来这里科技已经在发展了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暴雨在黎明前停歇,阴沉的天幕裂开一道血红色的缝隙。
李长生发动引擎,渔船破开泛着荧光的海水向远方驶去。
咸腥的海风中仍残留着战斗的余韵,船尾拖曳的浪花里,偶尔闪过星鳞碎片的幽光,转瞬便被黑暗吞没。
两个小时后,海岸线在视野中逐渐清晰。
灰白色的灯塔刺破晨雾,下方的码头如同蜂巢般密集排列着木质栈桥。
金发碧眼的渔民们赤着膀子搬运货箱,他们的交谈声混着海鸥的鸣叫远远传来,粗麻布衣物上沾满鱼鳞与盐渍。
李长生将船缓缓靠岸,木桨划开暗绿色的死水,溅起几串泛着荧光的泡沫。
码头上的渔民们停下手中的活计,浑浊的眼珠随着船只移动,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哝。
当那艘布满藤壶的渔船完全显露在暮色中时,渔民们佝偻的脊背突然绷直。
他们凹陷的眼窝里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腐烂的嘴唇不受控地抽搐着,仿佛看到了某种不该存在于现世的亵渎之物。
咸腥的海风中,隐约飘来一缕类似腐肉混着海藻的恶臭,不知是来自渔船,还是那些渔民自身。
李长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,那个供奉着大衮的小岛,自然不会受人待见。
随着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李长生跃上布满苔藓的码头。
他走过众人的时候,众人小心翼翼不敢说话。
李长生走出码头,城市显露出了它的样貌。
李长生走出码头,城市显露出了它的样貌。
潮湿的海风裹挟着煤炭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,远处河水泛着暗褐色波纹。
无数蒸汽货轮喷吐着灰黑浓烟,桅杆与烟囱共同割裂铅灰色的天空。
岸边的石板路布满车轮碾出的深辙,沾着泥点的四轮马车与蒸汽机车交错穿行。
车夫们粗粝的咒骂声混着铁轨的哐当声,在林立的红砖仓库间碰撞回响。
穿着廉价粗布裙的女工们提着铜壶匆匆赶路,裙摆扫过墙角蠕动的鼠群。
戴着高顶礼帽的绅士们捏着手帕掩住口鼻,绕过污水横流的阴沟。
街角处,衣衫褴褛的报童高举着油墨未干的报纸,尖锐的叫卖声穿透晨雾:“杰蒂镇许多牛死亡,现场发现疑似焦油的巨大印记”
而在更远处,哥特式尖顶的圣保罗大教堂若隐若现,飞扶壁上的滴水兽仿佛正俯瞰着这座被工业浓烟吞噬的都市。
这时,李长生转头,看到了旁边的招牌,上面写着:敦威治市欢迎您。
“敦威治。。。。名字不错”,李长生说道,随后迈步走向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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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生走在街道上,忽然,一个身穿灰色大衣、带着帽子的人从他身边走过。
撞到了李长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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