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，沈斯承还是妥协了。
凉亭里。
沈华沅坐在云九纾的对面，灼热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。
“小可怜，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药，居然能让他妥协？！”
云九纾捏着黑子的手顿了顿，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屡教不改的姑娘，眸心微凉。
许是刚从自家哥哥的低气压中逃生，沈华沅此刻格外敏感，她很快便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，于是她忙道：“咳，云九纾！云九纾！”
说罢，她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，紧接着瞳仁一转，乐道，
“叫全名多生疏，不如我叫你小云儿？小九儿？或者小纾儿？还是小纾纾？”
“……”云九纾捏着棋子。
她想，若是她有真气或者她的灵力还没有被封，那么这枚脆弱的棋子此刻已经成了一堆渣渣！
“我觉得小九儿不错，你觉得呢？！”
沈华沅兀自思索了一阵，而后嘿嘿一笑，看着云九纾。
云九纾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沈华沅戳了戳她的手。
“快说快说！你觉得怎么样？！”
“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去跪着。”云九纾嗓音凉凉地道。
沈华沅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别别别——我错了我错了！”
说罢，她眉梢微颦，脸色较之方才阴郁了不少。
云九纾见她半响不说话，遂问道：“还在想方才的事？”
沈华沅苦着小脸，趴在桌子上，语气奄耷耷的。
“我讨厌林绮月，我恨不得杀了她！可是，我哥说得对，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她。”
“为什么想要杀她？”云九纾看着毫无精神气的沈姑娘。
沈华沅将脸埋进了臂弯里，半响，才瓮声瓮气地道：
“她是我杀母仇人的女儿！”
云九纾把玩棋子的手顿住了。
沈华沅抬起头，眼眶微红。
“你知道吗，我每次看见她，我就会想起我娘惨死在檩皇手中的场景。”
“蚀骨之恨，焉能忘记！”
云九纾微垂睫羽，一语道出现实的残酷。
“可是你如今杀不了她。”
沈华沅两手紧握，面色有些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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